“天人合一”观所对应的花鸟精神
——施佰顺花鸟画赏析
高秀林
概括起来说,华夏民族的所有文化艺术都是由其传统哲学的“天人合一”观及其思维方式观照于形式概念及其相应范畴的表现。就花鸟画印证,即是从自然与人文的关系中,就所表现的特定物象,以文化理念浇铸于笔墨形式,寄托以社会伦理,人格精神的表意性反映。而从艺术的审美层次,以情趣”为重要批评标准所体现的一种特定的绘画形式。“隋”文化人格之情感;“趣”表现生命的“真善美”之义也!
就中原青年实力派花鸟画家施佰顺先生的作品关照上述之理看来,其相对集中地表现为小写意和大写意两种形式,具水墨和彩墨两种格调。从其作品表意性看,是以笔墨文化审美的意境,由“天人合一”理念关照笔墨形式寄托的,即针对禽兽鱼虫树木花卉等自然形态生命,以拟写、比兴手法的笔墨形式反映社会伦理和人格精神,抒发情志意趣;就其笔墨形式分析,鲜明地表现为“笔迹劲利,随笔点墨,傅彩鲜泽,宛有生意”风格特征。笔者就此谈以下愚见:
文化理念的传统花鸟链条关系笔墨形式表现
从佰顺先生作品笔墨元素衡量,表现有他纵向承接和横向汲纳明清及近代大师八大、任伯年、吴昌硕、齐白石、林风眠等笔墨关系的风。骨遗韵。以作品例解:
作品《葫芦雀鸟图》(四尺斗方)大写意形式,率意用笔极为简练,葫芦遗貌取神极为夸张,藤、叶施墨浓淡干湿控制有度,含蓄蕴籍,滋润明净,小鸟处于似乎风动摇摆在葫芦顶端欲欲飞动之姿态,激活整个画面生动之极。+此图,恰有八大“笔不工而心功,笔不周而意周”的意境化出。
作品紫藤《紫气东来》(辛卯年,六尺条)干和藤勾勒,质地以润笔、中侧锋掺用,工巧不竭,清新活泼;花束汲取水彩画法,色彩明朗秀润;构章引势节律跌宕,富有诗意。此作十分明显地蕴有任伯年写“真”术的雄健烂漫之笔意风范。
《荷趣》(辛卯年,六尺整张)及《冷艳》(辛卯年,四尺斗方)两幅作品。均为用笔古朴苍劲,施墨深厚华滋,图式分割奇迥,意境深邃的风貌韵情表现,却有吴昌硕用笔酷峻、意趣深奥的风骨。其《冷艳》更具书法、篆刻入画的金石趣味。
作品《育雏图》(庚寅年秋,四尺整张)突出水墨沁化效果,刍鸡以饱含水分淡墨铺出,稍加赭石产生毛茸肉嫩、体软之质感,且神志各异,憨态可掬。再例,《秋荷》(辛卯年,四尺对开条幅),泼墨荷叶焦、浓、淡叠相交加,但层次过度明确,气息活泼;莲蓬以干笔中锋而施,但点破出筋骨劲健而不板、不结、不刻;蓬之实与花之虚分割相应,生气极为活泼,一扫文人画枯索萧瑟的颓风。即便残叶表现,也是化腐朽为神奇,寓秋为华,点化生命的活性活力。上述两图,恰应白石“疏笋气,泥土香”之民间画与文人画为一炉的笔墨承接。
紫藤是佰顺表现的主要题材之一。从笔墨色彩形式看,其对借助林风眠以书法笔法多用曲线和弧线变化多端,有时骄如钢丝,有时颓如铸铁的笔墨技法承接是有据的。如作品《飞煌藤达》(壬辰年,六尺整张)藤干似铸铁,藤条如钢丝,起承转合全在曲线与弧线的交会中呈画面体势,又如草书线条行气,墨色质调当是刚柔相济气息,花束色彩绚丽但在墨色制约之内溢流出色墨相融、以色当墨的韵情诗意。
总之,佰顺以溯远于大师笔墨的文化意味,得之于对文化品质的花鸟画线技术理念的认识、理解和实践技法的把握,从而使自我笔墨出之有据,行笔有法,将文人画与民间画有机地结合起来,不仅使得意正、笔正,而且为花鸟画的表意性品质体现打下了创作基础。